自從蒸汽機問世後,人類開始進入碳世紀。二氧化碳排放量與日漸增,人類足跡不放過陸地的寸縷,連海洋、天際也納入探索標的,不禁要問這顆藍綠星球可還有人蹤未至的「荒野」?可還有未被染指過的純淨「自然」?面對環境的丕變,自然書寫崛起,試圖重尋人跡不及的自然甚或荒野。及至今日,用「自然書寫」似乎已無法涵蓋諸般人為擾動下的書寫。相較之後,「環境書寫」似乎比較能廣泛指涉人與所在環境的種種面向,人亦是環境的一角,人並未比人以外的他物更靈,「萬物之靈」僅是人自以為是階段的自我謬封。
當代環境書寫的範疇從來脫不了人間煙火,不僅止於呼籲尊重自然與搶救生態的單一面向與省思,人與環境的盤根錯節,每個靜止與移動都悄然若種子落地,人們無法預測會長出什麼樣貌。人與萬物包括有機物無機物的交集、競爭、利用甚至錯身而過,滄海桑田,正是令當代環境書寫最能馬賽克般地施展開來的文本;爭鳴,永遠是創作者的賽局,我們樂見環境書寫者泅泳於賽局中,描摹出種種獨一無二的創作路徑。
猶如文學與環境學會(AssociationforStudyofLeterratureandEnviroment)旨在於研究文學與環境之間的關係,無所不包的內容例如海洋、溪川、陸地、山巒、動物、植物、森林、石頭、農業、工業、科技、城市、食物、能源、垃圾、疾病、病毒等範圍,環境書寫已跨越人本,放大關照面,謙卑自牧地探索未知。